啾咪啾咪

【谭赵】门不当,户不对(8)

杜琴言:

查找“门不当户不对”tag,可找到所有章节,上一章发了两遍图片


(8)


谭宗明对古典音乐没有任何兴趣,早年他听的是崔健,如今工作忙,偶尔闲下来也只是在健身休息的时候随便听些轻音乐。他有点担心自己会在音乐会上睡着,惹来赵启平的白眼。


不过他多虑了,因为赵启平根本就没来。


谭宗明一直等在音乐厅门口,可是直到音乐会正式开始也没见到赵启平。他怕走岔了,连忙给赵启平打电话,一连打了几个那边就是不接,谭宗明几乎想报警。


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翻出通讯录,找到六院院长的电话拨过去。


谭宗明这种身份,和方方面面的上流人士都有来往,六院在全国都颇有名气,院长即便在谭宗明的圈子里也算是精英人物。


院长见了谭宗明的电话以为有重病号,不料谭宗明开口便问骨科一个副主任医师的行踪,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过,院长还是给院里打了电话,不多时回了谭宗明的电话说:“小赵临下班的时候接了一个急诊,正在做手术,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好了。”


谭宗明有点懊恼,可是人命关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想挂电话,那边院长回过味儿来质问:“老谭,你这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大晚上的被人打断腿了吧?”


谭宗明避而不答,只笑着说:“院长不会对旁人讲起吧?”院长冷哼说:“我又不是长舌妇,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手伸的够长的。你们什么事我管不着,只要别把我们医院难得的好苗子拐走了做你的私人医生就行。”


谭宗明说:“不敢,不过以后能不能尽量让他按时下班?行个方便呗?”


在院长骂人之前他挂了电话。


谭宗明看了看表,也不等了,直接开车去六院,就停在门口。然后他给赵启平发了一条微信说,出了大门往东看,我在路边等着,不急。


赵启平下了手术来不及换衣服就急忙掏出手机来看。他原以为谭宗明会打爆他的电话,可是没有,只有几条来电记录,然后就是一条微信。


赵启平读着微信,抿起嘴角。


果然是谭宗明的口气,赵启平几乎能想象出他说“不急”两个字的表情,安慰一个约会迟到将近两个小时的人不要着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品质,何况一个日理万机惜时如金的老总。即便说他这是钓鱼的饵追求时的假象,至少说明他用了心。


赵启平很有些感动,他匆匆换好衣服出来,远远地就看到谭宗明那辆兰博基尼。谭宗明似乎怕他找不到,下了车对他挥手,他心口一热,居然跑了起来,一直跑到谭宗明面前,颇有些气喘。


谭宗明怜爱地看着他微笑说:“饿了吧?反正音乐会也结束了,不然我们先吃饭?”


赵启平将手伸进口袋里,揉搓着那张已经变成一张废纸的门票,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说:“好吧。”


赵启平又饿又累,一心只想就着啤酒来一盆麻小。谭宗明就随他,由他带着到夜市吃地摊。


谭宗明很多年没有这么接地气地坐在街边小马扎上喝扎啤吃小龙虾了。


对面的赵启平显然非常习惯这样的生活,他用刚拿过手术刀的手利索地剥着虾壳,一边吃一边叹着气说:“正准备下班呢,来了一个出车祸的,断了三根肋骨,还有脑出血。骨科和脑外的手术一起做,算这家伙走运,手术挺顺利,不过,我可不走运。”


他撇了撇嘴,谭宗明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音乐会又不是只有今天这一场,只要你想听,我都可以给你搞到票。”


赵启平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但他还是鼓了鼓腮帮子说:“不用,我自己买就是了,只不过今天这张票可惜了。”


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却并没有妨碍他大嚼小龙虾,谭宗明剥的虾,十之八九也放进他的碟子里。


后来谭宗明见赵启平吃的太多,想起新闻里报道的事,犹犹豫豫地说:“是不是最好还是少吃一点,新闻里说这里有洗虾粉什么的……”


赵启平嘴巴油光光地抬头淡然瞥他一眼说:“不止洗虾粉,还有肺吸虫。”


谭宗明吓了一跳反问:“什么?”赵启平比比划划说:“肺吸虫,一种寄生虫,可以引发脑内多发囊肿,严重的可能导致瘫痪。”


谭宗明变了脸色,把嘴里嚼了一半的虾肉吐了出来。赵启平大笑,顺手把谭宗明碟子里一只刚剥好的虾肉填进自己嘴里。


谭宗明扯下一次性手套说:“得得得,你要想吃,我带你去酒店吃大龙虾不行吗?”


赵启平喝下一大口啤酒,鼓着腮帮摇摇头,咕咚一声咽下去之后才说:“才不,我就好这一口。”


谭宗明气得没脾气。


赵启平笑嘻嘻说:“行了别气了,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谭宗明绷着脸不理他,赵启平也不在乎,兴致勃勃地讲:“今天有一个男的陪他女朋友来看病,他女朋友尾椎骨滑脱,你猜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谭宗明知道他下句没好话,便没接腔,果然,赵启平说:“原来是他们在床上用后入式用的猛了。”


谭宗明一口饮料差点呛出来。


赵启平挤挤眼睛说:“放心,不是谁都能搞到尾椎骨滑脱的。”谭宗明咬牙切齿,低声骂道:“小王八蛋!”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至少赵启平单方面很愉快,错过演唱会的郁闷在调侃捉弄谭宗明后消失无踪。


谭宗明没有喝酒,他管开车,赵启平薄醉,小脸红彤彤地歪在副驾驶座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谭宗明问:“送你回家?”赵启平迷迷糊糊地嗯一声。谭宗明发动车子,想了想,试探着又问:“不然,去我家?你这样的,没人叫你明天早晨又得睡过头。”


赵启平撩起眼皮瞟他一眼说:“去了你家明天才更会睡过头。”


谭宗明有些尴尬,连忙解释说:“你都累成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就纯粹是睡觉而已。”


赵启平歪着头问:“就是睡觉?”谭宗明正色说:“就是睡觉。”


赵启平低低地笑起来,谭宗明忍不住去揉他的头发,凑过去吻他,赵启平的嘴唇带着啤酒清新的苦味。


谭宗明低声说:“明天我要去广州一趟,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就来我家吧,好吗?”


赵启平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垂着眼皮,眼神清明起来。


谭宗明说的也许是实话,也可能,这是分手炮的另一种冠冕堂皇的说法。


片刻静默之后,他坐直身体,微仰起头,轻轻一笑说:“好啊。”


PS:


尾椎骨滑脱那个是真事儿啊,朋友同事接的真实病历。所以特别地为大家笔下的平平阿诚小方等人揪心(´ー`)y━~~

评论

热度(296)